【佐鸣】偏害共生(3)
sum：非我本意
warnings：原著向，变小梗，叔佐(30+)/疾风鸣(16)，r20，设定大家都还是单身
佐助在寻访中得知这里近些日子来不少人失踪了，但在搜查战后失踪人口名册时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，所有的资料都是残缺的，就好像这里压根没有存在过那些人。
“这个人的名字？”佐助指着一张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，照片下备注的名字被撕掉了，只剩下一个洞。
“啊，实在抱歉，好像是因为我们负责二次统计的人的疏忽……呃，找到的话应该都是拿掉照片的啊，怎么把名字撕了呢…”
姓名遗失的那个人，是登记在失踪士兵那一本上的。佐助留意到，其他的名册都有照片被撤下，唯独那一本，几乎是全新的。
或许，这个国家的灾后重建情况并不像他们汇报给木叶的那么「好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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佐助在去往医院的路上遭遇了埋伏。
“不管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，我劝你不要再多管闲事…”
袭击者身形瘦小，声音却很沙哑怪异，像是个成年男性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在了喉咙上，咬着舌头说话。佐助以守为攻，对方步步紧逼，电光火石之间，加持了千鸟流的剑刃狠狠劈在那人的面具上，面具掉落，露出一张紫胀的狰狞的脸。
和之前袭击鸣人的「东西」有着一样的味道。
佐助把剑扎进他的手心，从伤口流出来的却不是血，黑色粘稠物甚至顺着剑身往上爬，发出滋滋的响声。
右眼变成血红色，佐助开始了惯例的幻术拷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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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只是想重新开始，牺牲是必要的……”
“绝不会停止……”
拷问的过程中，这个人的身体逐渐异变，皮肤从颈部开始溶解脱落，黑紫色的泡沫在溃烂的伤口上翻涌，仿佛有无数条蠕虫在他的肌肉组织里快速爬行，直到吐出一滩腥臭的浓液，他的整张脸只剩下嘴巴还是完好无损的。
“你变成这样，是因为那个术吗？副作用？”
“没错，但是…是我意志力不够强大，才会被反噬……如果我能再坚强一点…”
“反噬？”
“这个术，它会无限放大被施术者的心灵创伤，如果不能战胜它，就会被它所吞噬……”他的舌头也慢慢溶解成一团粘稠物，从脸上的洞口流出来，“最………多……四天…”
「心灵创伤」
「四天」
佐助心里一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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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鸣人！”
佐助的额头上泛着薄薄的汗水，他呼吸还没有平稳下来，抓着门把的手心里全是冷汗，从小臂到指尖，不受控制的摇晃着；他在颤抖。
鸣人睡得很沉。
“鸣人？”
佐助走到床边，却看到鸣人在发抖。他的两只手都紧紧攥着被子，脸色苍白如纸，眉眼拧在一起，眼角有些红肿，眼球还不安分的动着，像是做了噩梦。
他又握住他的手。
///
“鸣人，你在哪里？”
他不是第一次进到鸣人的意识里，但这次给他的感觉有些过于昏暗了。佐助什么都不看见，黑色与湿冷无边无际，所到之处都像是虚空。
“鸣人！”
“别喊了，他不在这。”九尾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，整个空间都感受到了震动。
“他在哪。”
“我怎么知道。”
能听到声音，却看不见九尾本体，佐助沉思了一会儿后把剑抽了出来，果然透过剑身，他看到了倒映着的九尾扭曲的双眼。
——就好像这铺天盖地的黑色是特地为他准备，特地为了遮住他的双眼，让他什么都看不见。
//
鸣人的意识一直在排斥他，有好几次他差点被送了出去，耳边一直传来九尾的嘲笑声。
“我看你不眼熟啊，宇智波家有你这号人吗？”
“喂，跟你说话呢。”
“等等，好熟悉的气息……你是…宇智波佐助？！这…你怎么老了这么多？！你不是和鸣人一样大吗？！”
佐助置若罔闻，一边尝试忍术突破一边继续摸索着。
“你就不想想他为什么不出来吗？”九尾看着佐助“忙前忙后”，嗤笑一声，“他压根不想看到你。”
“你知道那小子和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？‘我最讨厌佐助了’，啧啧啧，你就别在这自讨没趣了，我很理解他，毕竟换我我也不会喜欢在我胸口上穿了个洞的人。”
“他想醒的话自然会醒的，不想的话你把他杀了他也不会反抗——说不定你出去了他就醒了。”
「他压根不想看到你。」
「又要走？」
「是我……把你带回来的吗？」
佐助回想起这几日鸣人对自己略有些“反常”的态度，混杂着明显的示弱、依赖和抵抗——这样的鸣人其实让他觉得有些陌生，现在他有点明白了。
「它会无限放大被施术者的心灵创伤。」
佐助缓缓站了起来，缠绕着电流的剑端指向九尾，身后逐渐升腾起须佐的威武形态，紫色的、白色的，骇人的查克拉气息在愈发逼仄的无形空间里膨胀扩散开来；鸣人剧烈的排斥已经让他无比焦躁，理清思绪后更有密密麻麻的灼痛感在胸口蔓延，每一下呼吸都是煎熬。他没有再克制自己的情绪，用几乎要撕碎鸣人意识的气势，他向前走了一步，脚下的黑色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。
九尾猛地瞪大双眼：“你……”
因陀罗之矢已在弦上，隐隐掀起混乱的气流，剑拔弩张之下他却用平和温柔的声音——
“鸣人，让我见你。”
虚空应声而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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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色。
哭声。
鸣人抱着膝盖坐在地上，身后是他十六年人生的走马灯，摇摇晃晃。
佐助从那些嘈杂的、各种各样的声响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，异常清晰，甚至连这几日他们的短暂相处都有一丝不苟的存留。
「我已经回来十四年了。」
「把手给我。」
那些冷淡的嗓音，单调的词句，都在鸣人的脑海里珍藏着，一字不差。它们再次在佐助的耳边响起，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和感受，他从鸣人的记忆里体会到短暂的快乐，以及难掩的恐惧与哀伤，直到那些声音消失，悲伤愈演愈烈，伴随着鸣人断断续续的哭声，汹涌的疼痛也将他紧紧包围，它们爬进他的耳朵里，诉说着一些他听不真切的、似曾相识的故事。
佐助半跪下来，那只捅穿过鸣人胸膛的手上突然沾满了血；他用它抬起鸣人的脸，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到他的指缝里，又被鲜血吞食，然后他清楚看见鸣人眼里倒映着的，十六岁的自己。
“我回来了，鸣人。”
「十六岁的自己，在迟到了十几年后，终于把故事的结局告诉给了他。」
泪水肆虐，分不清是谁先说的抱歉。
///
鸣人惊醒过来，脸上又凉又湿，他动了动手指，转头突然发现床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。看清对方的脸后，鸣人大叫着跳了起来。
“佐、佐助？！”
确切的说，是十六岁的佐助。
“啊，这么说，我是恢复了吗……不对，那佐助你怎……”鸣人迅速抱着被子后退了几步，警惕的盯着对方，“你到底是谁？为什么要变成佐助的样子？”
砰的一声，变身术解除。
“你想的话，我随时可以变给你看。”佐助声音低沉。
“哈？”
“你并不相信现在的我，你只想看到十六岁的那个佐助，”佐助绕过病床走到鸣人面前，房间里的温度突然低了下去，“你也只愿意相信那个我说的话，不是吗？”
“我没有！”
“还要我做些什么，你才能相信现在的我？”佐助弯下身子，伸手抚上鸣人的脸；泪痕还未干。
鸣人猛地推开他，怒目而视。
他很讨厌这种感觉，佐助的强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，除了恐惧他感受不到别的，这种来自对方的单方面的对立和压制，与他印象里的佐助相去甚远。他不明白佐助为什么要这样做，他努力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确实就是佐助，可太难了，这个佐助总是在“强迫”自己做出选择和回应。可他到底想听什么？鸣人不知道。
“鸣人，”佐助突然低低的笑了，“你总有让我先认输的本事。”
///
佐助走了，把他一个人留在旅店。
鸣人没能明白他说的那最后一句话。认输？佐助是会认输的人吗？
不过刚才他突然变回十六岁的样子，确实差点骗到他了。在自己的记忆里，十六岁以来只见过佐助一次，那次被佐助揍得有点“惨”，但心情是轻快的，他都没敢和小樱说其实他很开心，对他来说，是佐助就好了，对他恶言相向的、拳打脚踢的，还是那个臭屁帅哥。
现在的佐助……鸣人的眼神黯淡了下去。
怎么能要求一个涉世尚“浅”的孩子与你共情呢？
鸣人觉得大概只有三十岁的自己能和佐助正常交流吧，他现在真的不懂那么多。
///
“收拾一下，我送你回木叶。”
佐助回来的时候衣服上全是血腥味，手上还有割伤，但看起来并不疲惫。
“那佐助你呢？”
“鹿丸说小樱她们回去了。”
“我问的是，把我送回去之后，你去哪里？”
佐助擦了擦剑柄上残留的血迹，背对着鸣人，“这与你无关。”
“可恶，什么叫与我无关？”愤怒的火焰突然升腾起来，他讨厌极了佐助这样的态度，仿佛先前对自己的关切都是假的，他甚至感觉自己被骗了，“我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？那么急着送我回去，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？佐助？”
“这是为你好，”佐助淡淡说道，“那个术会把人反噬，变成那天袭击你的那个人的样子，你应该早点回去接受治疗，以防不测。”
“骗子。”
“说什么照顾我，为我好，我看你就是把我当成累赘！想摆脱我！”鸣人突然吼了出来，带着些许令两人都感到惊讶的哭腔。
“你总是这样……佐助，你总是……你一直把我当傻瓜，是吗？还要我相信你…”鸣人顿了一会儿，苦笑一声，“说不定等这个术解除了，我就发现你其实还在大蛇丸那里。”
鸣人没有察觉，有一股香气正缓缓从他身体里飘出。他只感觉自己正在以飞快地速度在下坠，更多更沉的负面情绪像翻卷的海浪一样把他淹没，他头痛欲裂，而记忆深处那些悲伤的故事又开始在脑海里嘶鸣，眼前佐助的背影渐渐变幻成十二岁那年他离开他的模样，他突然说他回来十四年了，他又突然说他要离开，鸣人在心里大喊着我该相信谁，我该相信你的哪一句话？
眼底四周，影影绰绰，光怪陆离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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